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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7/29
余正煌誤注出處 兩律師指控無效
作者： 新文化編輯部
近日余正煌先生委任的兩位律師指出，余正煌與林智堅論文相同的地方，余正煌注了出處，林智堅沒有注出處，就是抄襲。他們並進一步指出，如果余抄襲林的論文，他不會知道段落的來源，自然無從標注出處，而林智堅這些段落，如果不是抄自余正煌，也是抄自余正煌所注的出處，即林智堅這裡必然是抄襲的。
在翻閱了相關的文獻後，我們懷疑，余正煌標注的出處錯誤，林智堅的論文可能沒有漏注的問題，反倒在另一段雙方文字相同的地方，林智堅標注正確出處，余正煌疑似沒注出處（或注了錯誤出處）。也就是說，如果余正煌委任律師的說法正確，他們可能反而證明了余正煌抄襲。
由於新聞並未明確說明兩位律師明指抄襲的段落，我們只能從新聞照片推測，兩人今天指出抄襲的段落就是杜震華教授標出林智堅漏注出處的部分。就是：一、「所以選擇年齡變數，主要是基於不同的年齡層會有不同投票取向的前提（廖益興，2011：33-34）」；二、「所以選擇教育程度變數，主要是基於不同的教育程度會有不同投票取向的前提。學歷較高的選民比較會投給高學歷的候選人，學歷較低的選民則可能無此差別（陳光輝、洪昭明，2013：379-386）」；三、「所以選擇職業變數，主要是基於不同的職業會有不同投票取向的前提（林宗弘、胡克威，2011：111-128）」；四、「政黨偏好或稱政黨認同，是傳統『密西根學派』所設定的政黨取向，選民會因為自己所屬意之政黨，而將選票投給該黨之候選人[，其基本假設是選民認同某一政黨，自然會投給該政黨所提名的候選人（Campbell，1954：90）]」這四段。
關於上文的四，由於出注的地方前兩句話並未出現在林智堅的論文中，這裡的出處是否包含林智堅論文的部分，還需找出Campbell《The Voter Decides》確認。
關於上文的三，據余正煌論文參考書目，出處為〈愛恨ECFA：兩岸貿易與臺灣的階級政治〉，該文認為臺灣不同階級民眾對ECFA認知的分歧，影響了他們的政黨傾向與投票行為。我們略略翻過全文，與出注處較為相關的論點似乎是：臺灣政治版圖的重組，可能來自階級投票的變化。但階級與職業是否能畫上等號？如果不能的話，這篇論文是否能做為「所以選擇職業變數，主要是基於不同的職業會有不同投票取向的前提」的出處，就有討論的空間了。
關於上文的二，據余正煌論文參考書目，出處為〈教育程度與政治知識之關聯的再檢視〉，該文研究各個世代教育程度和政治知識間的關係。與出注處比較，該文在前言的部分（頁97，不在出注的範圍中）引述教育程度和投票行為有關，但是全文看下來，似乎沒有與「學歷較高的選民比較會投給高學歷的候選人，學歷較低的選民則可能無此差別」相關的論述，可能是誤注。
關於上文的一，余正煌論文參考書目沒有這一篇，廖益興在2011年曾發表兩篇文章：〈地方政府治理指標建構之初探〉、〈年報資訊揭露與資訊不對稱：來自私有資訊交易〉，看起來都不像這裡的出處，或許是余正煌參考書目中的廖益興（2006）〈台灣選民投票參與行為的研究〉以及崔曉倩、吳重禮（2011）〈年齡與選舉參與：2008年總統選舉的實證分析〉這兩篇。但是這兩篇一篇是討論選民「去投票」的因素（廖益興，據期刊論文網中文摘要），一篇是討論各年齡層「去投票」的比例（崔曉倩、吳重禮），似乎都與「所以選擇年齡變數，主要是基於不同的年齡層會有不同投票取向的前提」沒有關係，可能要請余正煌先生說明。
從上面的討論來看，除了四尚待確認外，余正煌注的出處都有問題。這可能是因為余先生論文時程緊迫，不小心注了錯誤的出處，也可能是根本沒有出處，如果是後者的話，林智堅在沒有出處的地方不注出處，才是正確的做法，怎麼會涉及抄襲呢？
此外，余正煌論文第11頁「而學者胡佛、游盈隆（1983:225-259）也提及不同職業的選民會有不同的投票取向。一般來講，軍公教選民傾向支持國民黨，中小企業主比較支持民進黨。」這裡同樣是誤注。余先生注出的文章是胡佛、游盈隆〈選民的投票取向：結構及類型分析〉，該文同時收錄於胡佛《政治學的科學探索（三）》中，其研究設計，與職業最相近的是「社會關係取向」中的「同事囑託」，但這恐怕還是不能說該文「提及不同職業的選民會有不同的投票取向」。值得注意的是，林智堅論文中有「一般來講，軍公教選民傾向支持國民黨，中小企業主比較支持民進黨」這一句，並正確的注出來源：胡佛〈選民的黨派選擇～態度取向及個人背景的分析〉（這篇其實是胡佛與游盈隆合著的，林志堅注的出處是胡佛《政治學的科學探索（三）》，所以沒提到游盈隆）。由於余正煌先生注出處的地方與這兩句話有一段距離，又注錯出處，我們無法判斷他是否為這句標注，如果余先生沒為這兩句話標注，而事實上林志堅注了正確出處的話，對於余先生委任的兩位律師來說，這裡是否是余正煌先生必然抄襲的鐵證呢？
對於兩位律師的指控，當我們一一對照余正煌先生的標注後，發覺余先生的注都不可靠，他們立論的依據自然有問題，不能做為林志堅抄襲的鐵證。反而是余先生的論文，我們查了五處出處，就有四處明顯有問題，到底出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