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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06/06 不能抹滅的過去—回顧228事件的現代啟示錄

作者: 新文化基金會政策副研究員

每年的228都有大規模的紀念活動,除了要紀念因這天死去的受難者之外,更重要的意義在於讓每一個台灣人僅記228事件的歷史傷痛。對於台灣而言,這是一個不能忘記、不能抹滅的重要日子;亦是需要人們傳承過去歷史記憶,凝聚社會改革力量的重要象徵。

228事件不僅單純發生在1947年2月28日,在那天後全台灣各地大騷動,發生各種衝突與抗爭,也造成一連串悲劇。「男人被以九人一組,以鐵絲穿過手掌與腳踝,站在港邊被國民黨一一槍殺,踢入港中。」這是國軍整編第21師增援部隊於3月8日抵達基隆,進行血洗屠殺的史料記載,也是象徵威權體制下統治者恣意妄為、視人命如草芥,對無辜百姓濫殺史實一隅。整體的228事件,包括了2月28日衛兵射殺群眾、3月6日的高雄屠殺、3月8日的基隆大屠殺、3月13日的湯德章、3月28日的陳澄波、再到4月4日的張七郎父子三人遇害等。但還有許多真相,始終還沒有被還原,我們建構的歷史記憶還不完全。面對歷史真相,我們需要為政者與社會大眾一同面對歷史原本的樣貌,而不是政治鬥爭。歷史的回顧,是要造就未來更好的臺灣價值;而更好的價值,則建構在釐清歷史真相的前提。如果一個政權沒有好好地釐清歷史,那麼國家人民將沒有相同共識,為政者的決策也將因無所本而難解爭議。探究歷史的真相,不是撕裂傷痕,而是在對傷口消毒、上藥;過程當然會痛,但若不這麼做,傷口將永遠不會癒合。所以「轉型正義」要的不是政治追殺,而是要還原歷史真相!目前蔡英文政府強調「轉型正義」的重要性,就是要重新複寫真正的歷史,以建構人民對這塊土地真正的認識與情感。

然而,近期對蔣介石銅像進行破壞、對慈湖靈柩進行潑漆表達不滿等種種情狀,代表著歷史仇恨塑造了非理性的對立衝突。我們理解這些人對過去威權統治者的憤怒,但我們希望能用和平理性溝通方式來面對過去的歷史仇恨,避免再次製造對立。「轉型正義」要的是人與人之間真正的和解,社會有所共識,才能共創「台灣價值」。228事件提醒著我們威權專制的無賴與蠻橫,中國的獨裁專制所營造的「具中國特色的民主」,也非台灣人民所能接受。在2017年,國台辦發言人安峰山表示228事件是「台灣同胞反抗專制統治、爭取基本權利的一個正義行動,是中國人民解放鬥爭的一個部分」、「228事件被一些台獨分裂勢力別有用心地加以利用。他們歪曲歷史事實,挑撥省籍矛盾,撕裂台灣族群,製造社會對立,為開展台獨和分裂活動」;到了2018年,中國又在228紀念日之際提出31項惠台政策,時機點的巧合,令人毛骨悚然。此時此刻,台灣人民應以228事件為戒,一同齊心面對中國,避免被統戰後又再次陷入威權統治的可能性,這是228事件的啟示,也是全體國民要審慎面對的問題與挑戰!

71年過去了,慶幸我們還記得站出來呼籲莫忘228,依舊提醒政府要牢記人民是國家的主人、自由民主是立國的基石;依舊提醒人民要謹記過去威權政府帶來的創痛。傷痛會過去,但是留下來的應該是讓世人勇於面對改革前進的勇氣! 像是「不當黨產委員會」的調查、作為,正是政府積極推動轉型正義的證明。過去威權時代留下來的諸多不合理事務,需要積極去檢視,這不是政治迫害,而是對維護國家體制健全的健康檢查。我們應肯定政府的努力,支持改革前進,繼續實踐轉型正義!